【西亚1区· burj khalifah ,2050年10月】
“Kiris庭长,17区政府军总部发来致歉信,总部精锐兵力昨日已调动执行任务,今日无法遣返。另外演绎发言人凯特琳要求阁下在16区“红会大楼”会晤。”
Kiris,一身紫色的西服,打着金色格子领带,花白的头发全都梳到脑后,胸前印着A T L A S五个烫金字母,俨然一副大领袖的样子。他望着窗外的风景,微微一笑,300层的高度对他而言微不足道,然而迪拜的风景尽收眼底至少让他产生一丝愉悦的慰藉。
他缓缓走到长桌前,将酒倒到两只高脚杯中。
“马斯特,这杯是你的。”
马斯特·安德烈维奇,诠释身份【Z】,ATLAS亚洲分庭长,灰色西服,水墨画一般的领带充满东方神韵,他用三只手指捻起杯脚,kiris则用掌心托着杯腹。
“1992年原产地澳大利亚的樱桃酒,比起路易十四它犹如涉世未深的孩童。然而,它更洁净,像是我理想中的,这片土地的容貌。”Kiris低沉地说,“我们至今,未能兑现诺言。耶路撒冷更加躁动,连雅各的应许我们都未能遵守——
我很失望。”
“庭长,我有责任!”马斯特稳稳拿着酒杯,深深鞠躬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,自责于事无补……我们的计划变更了。我需要出门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”
Kiris走出阳台,戴上墨镜仰视着太阳,一颗子弹从下方射来,斜穿了他的脑袋。
01
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。这片不曾安宁的土地,今天,依然不平静。
新闻报道着各地的武装冲突,恐怖势力横行,尽管如此,她一直朝着繁荣迈进。今天的西亚与50年前,1000年前那个翻云覆雨的她,今非昔比。
在繁华的石油输出国,随处可见摩天大楼,CBD与现代化的购物中心。
迪拜的雅各广场有“中东的时代广场”之称。屏幕上全天不断地放映着公益短片和广告。
此刻的屏幕里,两个阿拉伯儿童在铺满金砖的房子里打架,这时他们的父母从两边走来,把他们拉开,然后各给他们一盒牛奶。
摄像机给了灰色盒子牛奶和包装华丽的牛奶各一个特写镜头。然后喝了包装华丽牛奶的小孩突然变大,一拳把另一个小孩打飞了,然后大喊一声:费哈拿牧业!!
当然这是加了特技的广告,也许当地人觉得很幽默。
最重要的是,广告的最后亮出几个金字:,费哈拿牧业,雅各产业。
雅各产业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世界500强企业稳居前3,如果把总营业额算成GDP,它的经济总量接近一个阿根廷,应该说,它是变相的跨国经济体联盟。在《纽约时报》评选的21世纪最有代表性的六个联盟——
联合国(UN),无政府的自由主义诠释系统领地(ATLAS),西太平洋联盟(WPU),北美联盟(NAU),欧洲联盟(EU),雅各产业(JI)。
它就是其中之一。
当然,美国媒体总是含沙射影,雅各产业之所以上榜,更大程度是因为——
雅各·加齐这名著名的独裁者的存在,并且是深得人心的独裁者。这容易让美国人联想到那个坐落在太平洋西岸的社会主义强敌,在那里,人民民主专政的领导人受人民拥护。
——“雅各,雅各,雅各!!!”
每当雅各出席发布会,无论宗教职业,无论男女老少出生贵贱,热情的追捧者都像是磕了药一样对着天王巨星振臂甩头。
雅各出身富商之家,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,47岁从西亚联合政府军统帅的位置退下,之后相继进入并掌控了临近国家的电网和石油行业,5年前,一位拒绝和他合作的酋长突然猝死,正当所有人认为是偶然时,次日,与雅各结仇的数十名“人物”于同一时间在不同地点暴毙。
没有任何人行凶,尸检完全查不出端倪——仿佛是被偷走了灵魂,被这位和《创世纪》中,和犹太人第三代祖先有着相同名字,自称以色列的圣人——雅各(Jacob),夺走了灵魂。
“这不是诠释力。”加纳·格鲁伊斯在接受中国中央电视台电话采访时提到,“雅各是ATLAS一名议员,但他不是诠释者。诠释者总共只能有26名,目前已发现的23名诠释者全部在ATLAS对外公布的名单中。”
“雅各是天使,他会杀掉所有武逆他的人,他带领西亚走向繁荣,走向稳定,我们只要顺应他,就能有更好的未来。”此话出自阿拉伯国王之口,在历史上,众王听信一民的局面前所未有,不,应该说雅各才是无冕之王。
然而,君临天下的圣人,也不是无所畏惧的。
-02-
【另一方面·橄榄岛】
“什么……团长,你说是误会?”阿萨德收起刀,多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。
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突然戛然而止,戴着茶色眼镜,穿着牛皮马甲,头发竖得老高的人从被打开的天花板处跳下来。他就是Assassin Saturday的团长,阿斯卡龙。
“阿斯卡龙?”虚弱的蜜糖看着他,他认识那个人,平日里默默无闻,却散发着一身正气,“万万没想到,你竟然是臭名昭著的杀人头头!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此时,巫均剑闯进了404的房间,勾肩搭背过来的,还有那名刚才差点没把他烧死的矮子,“31的各位,请相信我,仅仅是一场误会,这些人的行为,完全出于正义。”
阿萨德:“伊布拉欣,你为什么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,难道你不知道他曾经是演绎的尉官吗?!”
“团长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正当阿萨德激动之时,他身旁的阿斯卡龙团长对着巫均剑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咦?”阿萨德迷茫不知所措。
而404和蜜糖不用说更是一头雾水。
“事情说来话长,但请允许我娓娓道来。”阿斯卡龙彬彬有礼地说着,招呼大家都坐下来。
-03-
瞪——
雅各突然睁开眼睛,强忍着均匀的呼吸,手心一捏一把汗。
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:雅各产业董事长,雅各加齐昨日失踪,有关部门积极展开调查……西亚联合政府军调动约30000兵力,展开50年以来最大规模打击**武装的行动……
这里是在洛丽塔的结界中吗?
雅各不为所动地从床上走下来,喝了一杯冰水。
“长官,你醒了。”站在房间远处,长着路人脸的白人男子问候道,“我……我是第四卫星,塔拉萨。。。”
雅各一脸肃杀地看着他,他不知所措地微微一笑。
雅各的胡子轻轻抽搐,拧开装着咖啡豆的盒子。
“早安,雅各。”凯特琳牵着洛丽塔的手从墙的那边“穿”了过来,洛丽塔手中捧着一杯咖啡,甜甜地说了句早安。
“做噩梦了吧。”凯特琳拄着拐杖。
“波塞冬(Neptune),我很好。”
“瞒不过我的,潜意识可是很敏感的,也许正因为这个关头,你深处的记忆无意中给了大脑暗示。”
洛丽塔双手捧着咖啡递给雅各,“海王星牧场里自己种的,很可惜不是雅各产业。”
雅各接过咖啡,没忍住笑出了鼻音,轻轻搓了搓洛丽塔金黄色的头发。
“很可惜费格洛没有来啊。”雅各一口将半杯咖啡倒进嘴里,“也许只有亲手解决他我才能解梦。”
雅各想起了6年前发生在此处的那场战争,那简直是连暴君般的自己都看不过眼的单方面屠杀。
ATLAS的副庭长费格洛哈兹……只身一人……像洪水一般,无情地冲刷着满地的蚂蚁。
“不用担心,雅各,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。现在只要保持心态平静,听我的指令,以你的【能力】,解决Kiris不成问题。”
“波塞冬,我已经安排了政府军发射导弹轰炸红会大楼,届时Kiris来谈判,只要你一声令下,导弹发射过来,不会受到拦截。我不认为导弹能解决Kiris,但如果在我解决Kiris的同时红会大楼遭到袭击,就可以造成政府军误伤Kiris的假象,只要用普洛提斯的能力我们就能全身而退,无论是政府军还是ATLAS要收拾这烂摊子都是两败俱伤,真是一举两得。”
“雅各。”凯特琳敲了敲拐杖,打住了他的话,“这件事为何现在才和我说?”
“放心,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。”
“这就是多余的事情!”
“波塞冬,我为这件事已经谋划了很久。我很尊重你,但你为何不相信我的能力?”
“我相信你,但万一你没有解决他这么做只会节外生枝。那个男人比费格洛还要恐怖10000倍。你也许想说你在ATLAS已经5年,你对Kiris的了解更甚于我,但正因如此,你才蒙在鼓里我亲爱的孩子。”凯特琳用1秒6个字的语速连珠炮一样对雅各发起猛攻。
雅各向来是霸道的君王,先不论任何人说句不好听的话,哪怕是一个不恰当的眼神都能惹来杀身之祸。但唯独在凯特琳面前,雅各至多和她平起平坐。
“教授,我给计划安排了前瞻和后路,如果您怀疑我,请先看看这个。”雅各的语气,比起许多年前那个在军队的他,已经更像是一名企业的高管。
雅各从抽屉拿出一块玻璃,一个屏幕从里面射出来,上面放映着一栋摩天大楼的景象。
“迪拜塔burj khalifah,我不仅知道Kiris确切在哪个房间,还知道他只带了一个人随同!这归功于我们之前的铺垫让他掉以轻心。他寻求联合政府军庇护,我已经将大部队转移,只让阿巴斯带着少数精锐做他的贴身保镖。”雅各铿锵有力地谈论,“说实话,最极端的说,我不认为和Kiris有什么可谈的。他没有通知媒体,不知道我的身份,不知道阿巴斯是何方神圣,不知道我和演绎的关系,加之他只是一个血肉之躯,智慧型的领导。”
雅各越说越激动,他把镜头转向迪拜塔的底下,10多量黑色的宾利停在楼底,几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在等候。
那是受Kiris雇佣的,政府军的人。
唯独阿巴斯往镜头望了望,摸了摸腰间的枪,竖了竖大拇指。
“如果不想节外生枝,我们不妨尽早解决他。”雅各把咖啡杯放下,自信地看着凯特琳。
雅各把镜头往上抬,此时恰好看到Kiris从房间里走了出来!
所有人突然心头一紧,不料Kiris能放松到这个地步。
嗖——
一颗子弹从画面下方穿过,斜穿进kiris的下巴,从头顶穿出!
“雅各!”凯特琳大喊。
“不对,不是我。”雅各吃惊地看着镜头,看着突然倒地的Kiris,这不是他的旨意,他虽然慷慨激昂地高谈阔论一番,仅仅是想表达自己掌握局势,但他很有分寸不能操之过急。
“这是本人还是替身?”凯特琳气愤地呵斥。
“不知道,从现场的观察不能确凿。”突如其来的变化超乎了雅各的计算。
“Venus,倒放一遍!”一个尖细的声音喊了出来,洛丽塔恳求到,“请将刚才那段倒回去,慢放一遍!”
雅各调试着屏幕,画面回到了子弹进入屏幕的一瞬间。
32倍慢速,播放:
子弹从下方快去地射向Kiris,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,子弹的弹道突然急转,并消失不见了,同时另一枚子弹从上方已几乎不可察觉的速度射来,在碰到他头顶的一瞬间一个急转弯从远离头顶的方向飞去——
要不是这个角度,看起来就是一颗子弹斜穿了头部的假象。
实际上毫发无伤。
更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是,Kiris倒地前朝着镜头的正方向微微一笑。紧接着,清脆的碎裂声过后,屏幕变成了花屏。
“航拍监视器被破坏了,他仿佛知道我们在监视他。”雅各瞪大了眼睛。
“他简直像是,在嘲讽我们。。。”洛丽塔抓着凯特琳。紧张地说。
凯特琳则一脸淡定,转过身来,正经地说:“Venus,第一局你已经输了,我们的情况变糟了。”
雅各看着凯特琳,久久不能言语。
-04-
【视线回到橄榄岛】
“原来如此,简单而言,Assassin Saturday就是借着恶名的幌子,暗中密谋策反,欲要带领我们离开橄榄岛重获自由。而Assassin Saturday的团长,是3年前另一个策反组织【萤火虫】的一员,而萤火虫的头目,就是巫均剑吗?”404说道。
“恩,确实难以置信。我们万万没有想到,巫大哥会回来。”阿斯拉龙和阿萨德,易卜拉辛,黑船四人紧紧站在一起。404和蜜糖则挨着坐在床边,巫均剑和巫鹮依墙而站。
“真没想到……你居然是个大人物呢。”蜜糖抓抓嘴,半不好意思地瞅了瞅平日常被404抓弄的巫均剑。
“确实不是,我只是个失败的团长。”巫均剑露出一改以往的严肃的表情,像是雪地里的大理石。
“团长……3年前,你并没有错。”阿斯卡龙习惯性地打了打打火机,扯了扯皮夹克说道。
“如果你们要策反,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们,但是,这一回,恕我无能为力了。”
说罢,他挥挥手,离开了房间。
“巫……”蜜糖忧伤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,404却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没用的,没看到他的老伙计都劝了他大半个小时了吗?”
阿斯卡龙:“旧事也不必重提,但是既然这是团长选择离开,我尊重他的决定。只是……”他的目光开始投向404,“刚才很抱歉对你们出手了!我们组织已经计划好了原定今晚发起暴动,时机已经成熟!你们都是难得的武将,请问你们能否助我一臂之力!?”
“抱歉,我来到这里只有半个星期,对这里一无所知。你们有多少人,多大的把握?”
“干部4人,动员群众过百,达橄榄岛人数三分之一。”
“你们想怎么做?”
“我们手上有破坏皇宫大门的配方,加之09不在,现在就是最好的逃脱时机!”
“你们可知道,ATLAS的人最近可能会来到附近吗?”404发问道。
“这……又有何?”可正当阿斯卡龙话说到一半,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突然不敢吱声。
404:“请再深思熟虑,我不愿意帮你们,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利害一致站到了一起,我恨不得马上炸了这个鬼地方。”
“你会是一名良将,我们给你们半小时考虑,我们在门外恭候,如何?”
404默默地点了点头,那四人就抽身而起。阿萨德扛着大刀,嘴里还轻轻地咒骂了两声。
砰——
门关上了。
静谧又席卷而来。
404筋疲力竭倒在床上。
“404!”蜜糖打探着他的伤口,紧张地叫唤着。
“没事……别担心我。方才还要你出手保护我,我真是逊毙了。”404逞强了许久,终于扛不住了。
“没有的事,你刚才简直棒呆了。”
“怎么办,你想跟他们一起闹吗?”404绕开问题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你觉得怎么办?”
哼哼哼——404用一只手臂横过两只眼睛,“不该问你的。真是的,跟你说话,害得我话都变多了。”
蜜糖显示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,然后傻兮兮地笑了笑。
“话说,我们之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。”
蜜糖:“什么话题?”
“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?”
“没……没有吧?这很重要吗?”蜜糖紧张地问。
“不……没事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404移开手臂,静静地看了看蜜糖,“我一直以来,都是独自一人。但有一个人,她即便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一刻,我都感受到了太阳花般的温暖,但事情已经过去了,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。”
蜜糖不自觉脸红了一下,随后又陷入淡淡的哀思。
“算了,不说这些。言归正传,你想不想出去?”404问道。
“我没关系的。但既然你想出去,还想要见ATLAS的人,那我姑且也把这个当做目标吧。”
“真不会为自己着想。”404坐起来,用尽全力轻轻拍了拍蜜糖的头,他的双手已经骨折,连日的激战早已让他达到了两个极限。
“就这么办吧,我们只是和他们——利害一致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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